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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的理想真挚的友谊

摘 要:宋庆龄,陈庚,中国近现代史上的两位伟人,在长期的革命生涯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为后人所称道。

关键词:宋庆龄;陈庚;友谊

宋庆龄是举世闻名的爱国主义者、革命家、政治家;陈庚是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战功卓著的中国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在风云变幻的二十世纪,他们为了拯救祖国、振兴中华这一崇高目标,共同奋斗,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陈庚,学名庶康,字传瑾。陈庚是他参加湘军之后用的名字,以后一直沿用。1903年2月27日,陈庚诞生在湖南省湘乡县柳树铺一户殷实人家。14岁时,因反对父亲为他包办婚姻,毅然出走,投湘军第二师三旅六团二营当兵,开始了戎马生涯。

那时的湖南,正是南北军阀争夺的前哨地带之一,陈庚目睹军阀混战造成的“战场遗尸遍野,民家十室十空”的惨状,深感厌恶和痛心。1921年,陈庚脱离行伍,同军阀部队彻底决裂,来到长沙在铁路上当职员,一面继续求学,寻找着新的出路。

1922年,陈庚在长沙加入中国共产党。翌年12月,受党组织派遣,陈庚离开军阀割据势力控制的长沙,到广州陆军讲武学校学习军事。不久,国共合作创建的黄埔军校诞生,陈庚于1924年5月考入黄埔军校第一期,在黄埔军校学习期间,他曾聆听过孙中山先生的演讲,并参加了孙中山先生指挥的平息广州商团暴乱的战斗。孙先生出于对革命青年的关心和爱护,找陈庚谈过话。那时,陈庚便认识了宋庆龄同志,并一直保持着对她的衷心崇敬。

1927年,陈庚参加了南昌起义。8月随部南下途中,在会昌战斗中左腿两处中弹,胫骨和腓骨被打断。他拖着伤腿,辗转流亡两个月,来到了上海。

在党组织的帮助下,陈庚住进了上海有名的牛惠霖骨科医院。牛惠霖和他的弟弟牛惠生都是出色的骨科医生,政治思想倾向进步,且他们是宋庆龄同志的表兄弟。宋庆龄一向爱护黄埔军校的进步师生,当得知陈庚在南昌起义中负伤,经过千辛万苦来上海求医时,她嘱咐牛氏兄弟,一定要尽力治好陈庚的腿伤。陈庚的伤势按常规要截肢,牛氏兄弟尽了最大的努力,终于把陈庚的伤腿治好,保住了多处负伤的左腿。这一切,如果没有宋庆龄的亲切关怀和牛氏兄弟高超的医术和精心治疗,真是难以想象的事。

陈庚腿伤治愈后,在上海做了几年党的地下工作。1931年10月,陈庚被党组织委派到鄂豫皖苏区,,任红四方面军十二师师长。1932年9月,陈庚在红军第四次反围剿的胡山寨战斗中右腿又负重伤。经治疗不见好转,组织上决定让他去上海治疗。在上诲,陈庚再次得到牛氏兄弟的悉心治疗和帮助,伤情很快好转。就在他即将离沪时,一件不幸的事情发生了。1933年3月24日,陈庚由于被叛徒发现而被捕,关押在公共租界的巡捕房里。与他先后关押在一起的还有罗登贤、廖承志等。在狱中,敌人对陈庚严刑拷打,甚至动用灭绝人性的电刑,要他供出地下党组织情况,他缄口不答,没有泄露党的任何机密。

陈庚被捕后,宋庆龄领导的“中国民权保障同盟”立即展开了营救活动;她和同盟执行委员杨杏佛,不顾个人安危,带着许多新闻记者到狱中探望陈庚、罗登贤、廖承志等。在狱中,陈庚与宋庆龄有如下一段对话,宋庆龄问:“监狱里待你怎么样?”监狱英国特务蓝浦逊抢先答道:“我们一向优待政治犯!”陈庚大声揭露说:“你们虐待政治犯,还打人骂人!”宋庆龄立即严肃地说:“大家都听到了!公共租界的捕房虐待政治犯,请新闻界主持正义!陈庚不是犯人,是爱国者,他拥护孙中山先生的三大政策最坚决,我要求释放他!”①因为慑于宋庆龄的威望,监狱被迫停止酷刑。

3月31日,由国民党一手炮制的所谓“陈庚陈藻英‘兄妹’”一案的“审判”开庭。宋庆龄、蔡元培邀请上海著名律师吴凯声博士等到庭,负责办理陈案的辩护事宜。当时请来为陈庚辩护的是屠坤范、倪刚两位律师。陈藻英,湖南新化人,真名谭国辅,是辛亥革命时期湖南革命党人谭人风的孙女,因工作需要,伪装陈庚的妹妹,她与陈庚一起被捕。据1933年4月13日《中国论坛》第二卷,第四期记载,“陈庚及陈藻英案开庭的时候,法官、党部代表、捕房律师又各坐原位,谁也不响。陈庚说他从东三省回来不久,正在找职业。于是另一个有名的告密专家,名叫张阿林,被传到证人台前,他说他认识陈庚并且于一九二六年曾与陈庚在共党共事。毫无书面证据,就由这奸细指了陈庚为江西红军的军长。”“辩护律师指出陈藻英与陈庚毫无有关系的证据,而陈庚本人亦没有丝毫证据。”②但是,陈庚仍被宣判“有罪”,戴上“反动分子”的帽子。

在这次“审判”中,租界当局和国民党政府相互勾结,判决把陈庚等五人由巡捕房引渡给南京政府。宋庆龄于1933年4月1日发表“告中国人民——大家一致起来保护被捕的革命者”一文,对事件真相予以无情揭露,号召中国人民起来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蒋介石一伙作斗争。她严正指出:“三月三十一日上海第二特区法院‘审判’了五个犯人,并判决由上海工部局巡捕房把他们引渡给中国行政当局。这个事件正是中国政府与帝国主义分子狼狈为奸,压迫中国人民的反帝抗日战士的鲜明例证。”她大声疾呼:“昨天被捕和引渡给国民党的五个人,正如所有与他们遭受同样命运的同志们一样,不是罪犯,而是中国人民最高尚的代表人物。因此,我号召全中国人民起来要求释放他们,要求不使他们遭受酷刑与死亡。如果我们容许这些革命战士们被逮捕,被监禁,甚至被害,那就是容许了可恶的反动势力摧残中国民族生命的根苗。释放他们,释放几千个与他们一样的人,就是释放中国民族革命精神的不可征服的力量。没有这个力量,中国就不能象一个国家和一个民族一样地生存下去。”③

4月1日,陈庚被押解到南京。4月2日,宋庆龄、蔡元培联名致电国民党行政院院长汪精卫、司法行政部部长罗文干,要求释放陈庚等人。同一天,民权保障同盟全国执行委员会和上海分会召开联席会议,讨论营救具体办法,并选出由宋庆龄等7人组成的营救政治犯委员会,推选宋庆龄、杨杏佛、沈钧儒、伊罗生四人为代表团前往南京进行营救。4月5号,代表团到达南京,宋庆龄以她的巨大影响力,随即展开了积极的营救活动。她找到蒋介石,对蒋介石的背信弃义痛斥道:“陈庚是黄埔军校的学生,东江之役一直跟着你打仗,你打了败仗还是陈庚救了你一命,不然你也活不到今天。现在你要杀他,简直是忘恩负义。你天天说的礼义廉耻哪里去了?”蒋介石被骂得俯首无言,虽然不敢杀害陈庚,却也不愿放他出来。宋庆龄等又找到汪精卫、罗文干,当面又向他们要求即刻释放陈庚等人,并且书面提出四项要求:(一)立即释放一切政治犯;(二)废止滥刑;(三)给予政治犯阅报读书之自由,禁用镣铐及改良狱中待遇;(四)严惩狱吏敲剥犯人及受贿行为。④

当晚,宋庆龄等到狱中探望陈庚等人。陈庚对宋庆龄控诉了监狱里的残暴黑暗,以及他亲身受到的严刑拷打和非人待遇,陈庚还当场拆穿了狱方为了这次会面而临时改变待遇的把戏。在这次探望中,宋庆龄巧妙地为党组织秘密转交了一张字条给陈庚,为党组织的营救工作牵线搭桥。

宋庆龄回到上海后,就在南京探视陈庚等人的情况在上海各报发布新闻。宋庆龄在此前后对国民党当局残害革命者罪行的揭露,引起社会各界人士的愤慨。面对强大的舆论压力,国民党反动派不敢贸然加害于陈庚。5月底,在党组织和宋庆龄等同志的大力营救下,陈庚逃离南京到了上海,与党组织取得联系,并获准去中央苏区。此后,陈庚转战南北,再也没有同宋庆龄同志见过面,但宋庆龄依然关怀着陈庚。抗日战争时期,宋庆龄时常给解放区寄一些紧缺的物资,每次都寄给陈庚一个小包。

光阴荏苒,弹指已过去十六年。1949年7月,时任第二野战军第四兵团司令员兼政委的陈庚到上海开会,见到了久别重逢的宋庆龄。宋庆龄设家宴款待陈庚及其夫人。陈庚向宋庆龄畅叙了别后十六年的工作生活情况。看到陈庚在十几年间从一个革命青年成长为一名身经百战、功勋卓著的人民解放军高级将领,宋庆龄同志感到由衷的高兴。

建国后,陈庚先后被任命为西南军区副司令员、云南省主席等职。1950年,陈庚参加援越抗法战争,后又赴朝鲜战场。1953年7月朝鲜停战后,担任中国人民志愿军副司令员的陈庚回国。宋庆龄为了迎接陈庚的凯旋归来,亲自到饭店订制点心,到果园购买葡萄,邀请陈庚夫妇到她家作客。宋庆龄非常高兴,他们在一起谈朝鲜战争,谈干部工作和妇女工作。随后,陈庚委托夫人傅涯给宋庆龄送去几十枚各式各样的战役纪念章和英模代表会议纪念章,。据傅涯后来回忆道,“她高兴地接受了这份礼品,当场打开,一枚一枚地仔细看。见到这种情景,我很自然地想到,宋庆龄同志虽然没有直接在战场上消灭敌人,但是,这每一枚纪念章里,都凝结着她的心血和热忱。”⑤廖廖数语,表达了宋庆龄同志对革命事业的关心的支持。

1953年9月,陈庚出任由他筹建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工程学院院长兼政委。以后,他又担任过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国防科学技术委员会副主任、中华人民共和国国防部副部长等职。由于积劳成疾,自1957年起,陈庚就得了较严重的心脏病,经常发作。宋关龄同志闻讯后,派人把她的亲笔信和一束鲜花送到北京医院,对陈庚表示亲切的问候。此后,宋庆龄同志一直关心着陈庚的健康状况。1961年春节前夕,陈庚在上海治疗期间,宋庆龄同志曾邀请陈庚夫妇到家里作客,这是宋庆龄与陈庚的最后一次会面。这年3月16日,陈庚的心脏病再次发作,抢救无效在上海逝世。宋庆龄给傅涯发去唁电,“陈庚同志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献出了毕生的精力,立下了卓越的功勋,陈庚同志的躯体虽逝,而精神永存。”⑥表达了对陈庚去世的深切哀悼。

宋庆龄与陈庚的友谊,持续了三十多年时间。对革命事业的共同追求和不懈奋斗,使他们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如今,两位伟人都已离我们而去,但他们之间的友谊佳话,却永传人间。

参考文献

①蒋洪斌:《宋庆龄的足迹》,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8年12月版,第220页。

②④穆欣:《陈庚大将军》,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年2月版,第152、158页。

③《宋庆龄选集》上卷,人民出版社出版,1992年10月第1版,第119页。

⑤1981年6月3日《解放军报》

⑥1961年3月18日《人民日报》